【海贼同人】三件事(PK/AU)

CP:Penguin x Killer

分級:PG-13

说明:企拉吧实体刊収录文,两年前的文现在看果然还是一堆bug...修改了一些错别字以及剧情上的问题,尽力圆的完满一些了。看海贼的小可爱们不吃一发安利吗→电子吧刊们

BGM:Gasoline

 

1

2055年2月14日一種新型未知病毒(後被命名為DSM)大規模爆發,全球超過2/3人類被感染,無一處地域或國家倖免。感染者4至6天內會出現皮膚潰爛、喪失自主意識、控制能力、感覺系統、脾性暴躁喜食生肉,危險系數超S級。此次災難性毀滅後來被稱為‘喪屍狂潮’。同年12月24日聯合政府醫療小組宣佈已研製出專用疫苗,並將疫苗命名為DFCM:Dense Fog、Cover、Memory——被迷霧遮掩的記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倖存者》NicoRobin著

 

多項臨床研究結果表明,該疫苗存在部分缺陷,即:會對記憶中樞造成些微影響及身體損毀無法修復。治療者會出現記憶缺失的臨床表現,缺失程度視自身體質和藥物劑量決定。並請接受治療協議的公民到‘DSM治療中心’認領親屬,以下為具體協議內容及現階段看護DSM患者名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第2056號聯合政府公告

 

尊敬的Trafalgar·Law先生:您的哥哥Trafalgar·Penguin已被尋回,這是一個好壞參半的消息,因為他只有部分活著。我們很樂意看到您為他選擇接受治療,如果您放棄,我們會為Penguin先生進行安樂死。請回覆此郵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DSM治療中心對外辦公室

 

尊敬的Trafalgar·Law先生:由衷的感謝您選擇治療方案,請于一週後來‘DSM治療中心’接回Penguin先生,在此期間我們會為他安排康復療程,請您耐心等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DSM治療中心對外辦公室

 

合上厚重的筆記簿,Law細長的五指攤在封皮上摩挲着——DSM全記錄,燙金的大字跟烙在自己手心一樣的灼人。

這是Penguin回家後的第一天——他再次打開筆記簿補充着:治療一週,記憶全部喪失,基本生活能力具備,溝通能力無障礙,面頰及胸腹傷口仍有潰爛,其餘有待觀察。他放下了筆,拿出一些剪裁成方形的紙片,接著在那上上面寫道:姓名Trafalgar·Penguin,地址新區北海大道1006號——寫到這裡他笑了一下,這簡直像個狗牌。直到Law放下筆桿,手邊已經摞了厚厚一疊的紙片,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。

『這都可以直接出本傳記了。』Law「嘖嘖」的甩了甩酸痛的手腕。

『Penguin!』他喊道

很快就傳來拖鞋踢踏的聲響——一個削瘦蒼白的年輕人順著地板劃了進來,刹車後還做出了一個運動員感謝的收勢動作。

『也许我应该再給你補充一條——你已經28歲了。』Law頭痛的抽出一張新的紙條,真的在上面寫道:Penguin,28歲。甚至還大力的在數字下面劃了幾道橫線。

『知道啦!』Penguin眯著眼睛咧著嘴傻笑——這讓Law有些懷疑DFCM疫苗的副作用。研究組真的確定藥物僅僅損害記憶而不是智力麼,要不是知道兄弟原先是個什麼德行,Law准會投訴DSM治療中心。

『藥物的治療會有些副作用,記得隨身帶著這些,因為個體的特異性並不確定你的記憶失效期有多久,所以近期你不要隨便亂跑。』Law選擇性的說了一些情況,其實現狀要艱難得多。大部分人並不接受DSM患者迴歸社會,尤其是一些在此次災難中失去親人愛人朋友的極端分子,有甚者甚至會私自審判DSM患者。

無論如何Law都不會再允許Penguin離開自己的身邊。失去一次就夠了,Law再也不想一個人呆在這暖氣都填不暖和的大房子裏。

Penguin從Law手中接過紙條,順便伸展手指搖晃了幾下。Law回過神,握住Penguin冰冷的手搓了搓——還是很冷。

在病毒爆發前Penguin和Law一樣是個醫生,不過Law選擇加入聯合政府醫療小組而Penguin投身到了最前線。直到現在Law都想不通為什麼从小紧跟着自己的Penguin,會选择去一線採集样本——好吧,大概是他不愿承认那个兄弟早就长大了而已。并且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樣本為疫苗的研製奠定了不可忽視的基礎。出發那一天的Penguin一點兒也不像Law認識的那個——精神抖擻眼神狂熱且無所畏懼。Law只見過這種眼神一次,幼時隨父親去部隊,在敢死隊隊員的臉上。

也許他不該一直把Penguin當成那个只會跟在屁股後頭,嘴里吵吵嚷嚷喊着老大的孩子。

『又在想什麼?』

Law回過神,『沒什麼,這段時間有些喜歡懷念往事。』

Penguin眨巴眨巴眼睛,也不知道懂了還是沒懂。

『這是你的帽子,我找人重新做了一個。』Law將那頂印著PENGUIN的飛行帽扣在Penguin乱糟糟的腦袋上。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,門口「咚咚」的大力到像把門拆掉的聲音響起。

『Kid我說過多少次,這是經歷了兩個世紀更迭的古董門,如果你弄壞了我就把你全身包括大衣的毛都扒光。』Law無奈的打开书房的窗户,對着外面吼道。

『在這裏等著,別亂跑。』上帝——他還是下意識的把Penguin當成弱智照顧。

 

『他看著沒變什麼。』赤膊穿著大衣的Kid走進來盯著Penguin看了半天,臉上的五官糾結又舒展的重複了好幾次。

『他那半拉腦袋找回來啦?』Kid小聲的湊近Law問道——他差点大声的说出来,不过幸好他即时记起了Law的警告「别在Penguin面前提起有关于DSM的任何话题」。

後者不耐煩的推開他的同時點著頭,『再多廢話我就殺了你。』

Kid識趣的終止這個話題,『我不會注射藥物,我把Killer帶來了。』

『沒見他啊?』Law愣了。

『在停車。』

『你讓他一個人停車?』

『哦,野貓,他是失去記憶又不是失去智力。』Kid好笑的看著睜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議的Law,然後沖著大門招招手喊道,『這邊!』

Law回頭看去——還是印象中那個不苟言笑的Killer,雖然他高中毕业后就沒再見過。挺直的脊背是在部隊養成的好習慣,高中時朋克的長髮也在部隊被哢嚓剪成利索的短髮。還有什麼?Law又上下看著——沒有傷疤。

將疑惑的目光投向Kid,後者拍了拍腹腔的位置,『這裡被傷到。』

Law又看了看同樣觀察Killer的Penguin——這可比他弟弟好太多了,要知道Penguin差點被喪屍啃光,要不是Syachi及時趕到,哦,他不敢想。Law揉了揉臉,他要再去謝謝Syachi幫Penguin奪回啃下的半邊頭蓋骨。

『坐那裡去,我給你們注射。』Law指著一旁的長沙發。

Killer看了一眼Kid,後者聳肩,搭在Killer肩膀上的手向前使了点力。『聽醫生的。』Killer又看了眼Law之後走到沙發的一邊坐下。

Penguin沒等Law說完就蹦達著跳到了沙發上——緊挨著Killer。Killer皺眉看了眼被碰到的胳膊沒有說話,只是又向外邊挪了些許。

Law從儲物櫃中取出兩劑DFCM,然后拉下了Killer的衣領,在第一節頸椎處有一個直徑約5mm的洞,那是專門注射用的。他將针插入孔中,扣下扳機。

Killer忍不住悶哼一聲——Law作為醫生和研製者之一自然瞭解這不是一般的疼痛,他下意识的轻拍了两下Killer的后背。

『到你了。』Law微笑著看著Penguin,後者表情扭曲的自我掙扎著,不過很快在Law的微笑下屈服,他自己摸了摸脖子後面那個洞。

『不會流出來麼?我才洗过澡。』

『閉上嘴。』為了防止Penguin再多一句廢話,Law乾脆俐落的完成了注射。

『好了。』Law收起藥箱脱掉手套。

『要不然我們搬過來住,總不能每天大老遠跑一趟來打針吧。』Kid建議。

背對著Kid的Law歪起一邊嘴角,『我不缺钱,尤斯塔斯当家的肉偿吧。』

『我说你是故意把这针剂设计的如此复杂的吧。』

一旁的Penguin左右瞅了瞅端坐的Killer,『要喝水麼?』

『我們不能喝水。』Killer拒絕——DSM患者接受的治療僅可以抑制身體的腐爛但無法修補,他們不能進食任何食物或液體。

『哦。』Penguin失落的窩回沙發上。

『我叫Killer。』蒼白卻勻稱的手遞過來一張名片,上面印著:聯合政府第八戰鬥中隊Eusstass·Killer少將。

在張大嘴盯著名片看了好久之後Penguin才回過神,手忙腳亂的在Law給自己的一疊紙片中翻找著,『我叫Penguin。』

Killer接過紙條點點頭。

Law結束與Kidd的交談,對著Killer招手,『我給你找個房間。』

Killer起身跟上,Penguin在身後揮手,在幾人走到樓梯口時突然喊了一句。

『我叫Penguin,你叫什麼?』

『Killer。』

 

2

在Penguin回家的第七天,Law在筆記本上記錄道:記憶狀況逐漸趨向穩定,基本生活能力無障礙,語言溝通能力無障礙,DSM感染前具備的醫療能力未喪失——他在這句下面劃了雙橫縣。24h為一記憶周期,期間2~3件事可長久記憶,其餘仍需紙條間歇提醒。待補充。

 

『早安,各位!』

Law放下報紙,看著Penguin活力滿滿的從樓梯扶手上滑下——

『十分!』他喊道。

『我很確定那個藥物有副作用,你兄弟怎麼傻成這了?』Kid最近喜歡小聲湊近說話——可是他高大的身軀實在不適合做這個動作,這一點也不像悄悄話了。

『可是你兄弟還好著不是麼。』Law反駁。

『這就是你說的個體差異性。』Kid頗有幾分認真的睜圓了眼睛。

Law忍不住笑了笑,狠狠蹂躪了一下Kid滿腦袋的紅毛,『有在認真聽講,加十分。』

一旁窩在單人沙發裏的Penguin抽出紙條邊吃早餐邊翻看著,『Killer是你的兄弟!他指了指Kid,你叫——』他繼續翻找,『Kid!你是我哥的男朋友!』

『你給他寫的備忘裏居然有這一條?』Kid訝異的看向Law。

『我沒有!』Law奪過那張紙條——令Kid高興的是他僅僅是拿過來看而不是撕了它。

『我坦白。』Penguin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,『這是我自己補充的。』

Law忿忿的將紙條扔回Penguin懷裏,『就記些沒用的東西!』

『嘿,Killer呢?』

『康復訓練。』Kid回答,『放心,我有讓Zombie跟著,而且他身上帶的備忘錄不比你寫給Penguin的薄。』

Law對此翻了個白眼,然後將搭在旁邊架子上的風衣丟給了Penguin——也許終於找回了原來的感覺,他不再有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了。Kid是對的,他們是病人又不是傻子。『你也該動動了,Syachi在門外等你。嗯,他是你從小到大的損友,卡片裏有,自己找找。』他打發著Penguin,甚至難得體貼的開了大門。

Penguin碎碎念着走了出去,Law不知道他是否對Syachi有印象還是僅僅是本能——他親昵的抱了呆愣的Syachi。就像一開始自己去治療中心領他時的反應一樣,他激動的抱了自己但並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。

『現在我們有點事情要談談。』神色复杂的目送Penguin揮手離開后,Law回到屋內,看著一臉明了的Kid——他承認支走Penguin是有目的的。

『他來了。』

Kid的嘴角曲成一個不爽又憤怒的弧度,手中的杯子發出細小的悲鸣音,『他怎麼會來?!』

Law將手中厚厚一疊的資料扔到Kid腿上,『因為新區是當時最嚴重的災區,所以這裡也是大部分DSM患者的聚集地,這段時間他的戰績很輝煌。他當時對我說什麼來著?』

Kidd看著資料首頁的幾個大字——反DSM宣言。

『DSM都是從地獄歸來的魔鬼,只有他們完全消失,人類才能重歸和平——扯他媽的淡。』

 

康復中心並不遠,在幾個路口之後就到了,甚至都沒有轉彎。Penguin拿出筆記本記錄,他還順便添上了一條,Law是個毒舌——他這兩天已經完全變回原來的樣子,不再那麼小心翼翼了。雖然待遇完全不及開始那兩天,但Penguin得承認他喜歡這樣。聽起來有點賤,但這是事實。

他揮手告別了Syachi並告訴他一會兒不用來接自己,他可以和Killer一起回家。Syachi表示這樣Law肯定會弄死他,兩人爭論了很久,直到Syachi接了一個電話。聽起來DSM治療中心似乎是出了什麼事,Syachi對出來接Penguin的Zombie千叮萬囑之後很快離開了。

『你好,我是Penguin——不,請不要告訴我你是誰,讓我自己找找——』Penguin拿出紙條翻看,『Zombie!你好!』他激動的握住Zombie的手,然後不好意思的搔搔頭,『我只是覺得這樣也許可以加深印象,記得稍微久一些。』

Zombie表示理解,他領著Penguin來到了Killer訓練的地方——他在打沙袋,看起來帥翻了!Penguin承認他看的有些呆,並且有些後悔應該早點進行康复訓練。他原本的六塊腹肌只剩了四塊!而且還有些不對稱。Penguin有些鬱悶,然後開始了整整一下午的魔鬼訓練。

只一下午完全不會有改變。Killer沖完淋浴就站在他旁邊穿著衣服——這完美的肉體,哦不,是腹肌。Penguin心虛的瞅著對方,明明只是在心裏默念而已,並且從頭到尾Killer都沒有理過他。這點讓Penguin有點傷心,在回來的路上他仔細的翻看關於Killer部分的卡片——看來他們以前並不熟,Killer的沉默是以前就有的,還有什麼?繼續往後翻著。不過很遺憾,關於Killer的備忘少得可憐,僅限於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。

『能不能看看你的紙條?』Penguin一向這麼大膽,或者說臉皮厚。他遞過自己的紙條,『我們可以交換。』

『不。』意料之內的拒絕,但Killer解釋了一句,『抱歉,我認為這樣會造成記憶混亂。』生疏又淡漠的語氣,Penguin不喜歡。他猜也許對方的纸条裏寫的也一樣,關於自己的部分——對於一個不甚來往又不熟悉的人,這態度很正常。

專心開車的Zombie則在慶倖這段路沒有那麼長,因為Penguin變得沉默了,車裏寂靜的太可怕。

很快的兩人回了家,並和Zombie約好接下来訓練的時間。

然後是一頓沒什麼新奇的晚餐——一如既往的邊吃飯邊欣賞Law和Kid的吵架,Law單方面的虐打。

晚餐後Penguin拉著Law來到了他的書房,他小心的關上門,就像個賊的鬼祟。

Law看神經病一樣的制止了这样的举动,『有話就說,這裡沒外人。』

『嗯……』他又開始扭捏了,哼哼唧唧。Law有時很真的很受不了這樣的Penguin,太欠揍。他真的這樣做了,當然理智的避開傷口。

Penguin捂著小腿跳了幾圈,『你怎麼這樣!我是病人!你的医德呢!』

『快說。』Law沒什麼耐心的翻著手邊的筆記本。

『告訴我一些關於Killer的事吧!』

『你以前對Killer可沒這麼大興趣。』

『我也不知道……就是突然这么想了。』

Law狐疑的看著Penguin,似乎想扯下臉皮看看究竟有沒有被調包,『你們見過不少次,但生疏的連朋友都算不上,對對方一點興趣都沒有。』他看著Penguin褶着的臉,『Killer從以前就是現在這樣沒有變過——要麼是你變了,要麼是所謂的病友情節?可是Killer並沒有对你表現出明顯的好惡……』

『你怎麼知道他現在沒有對我感興趣呢!』Penguin不滿的大声辯駁,然後打開門沖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Law不確定Penguin對Killer產生興趣是好是壞,他也不確定是否應該詢問Kid關於Killer的情況——這太不像他了,Trafalgar家的當家應該更果斷一點。

他在筆記本上記錄到:【警報】反聯合政府組織首領已進入新區,目的為清除DSM患者,消息來源可靠,A計畫啟動。

 

3

第二天Kidd和Law把整個健身房都挪到了家裡——兩個家族雄厚的财力似乎在此刻才有了些體現。

『為什麼這樣?!』Penguin意料之内的提出了意見,並且難得的Killer站在了和他統一的戰綫上,不過相比較冷靜許多。

『出了什麼事情?』

『有一群虚伪的坏蛋要來消滅你們。』Kid一向對Killer坦誠,從不隱瞞任何事。

『反聯合政府組織。』Law補充,『我得到可靠消息,昨晚他們的首領Marshll·D·Teach已經進入新區,他們的宗旨是消滅所有DSM患者,北區和南區已經……政府軍隊去的太晚。』

『或是壓根兒就不想去。』Kid嗤笑。

Law聳肩不置可否,『但我們有自己的私人武裝,儘管如此這段時間还是儘量減少外出活動——禁止外出。』他強調。

Penguin還想說些什麼,Killer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,然後他就安靜了下來——Law對於這種情況很不爽快,就像是養了多年的女兒一下被別人搶走——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,Law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吃了坨屎还塞牙的那种难看。為了轉移注意力,他和Kid安排好警衛就去了另外幾個家族那裡開會商討應對事宜。

『我們還會死麼?』Penguin玩著電腦問道。

『已經死過了就不會。』Killer很冷靜的擦拭著滿滿一箱的槍械,Penguin玩了一會兒電腦覺得無趣也加入了進來。

『你會?』

很驚奇Killer竟會主動搭話,Penguin開始有些手足無措,『我當時在前線,總要學些。』

Killer點頭,『其實你們才是應該被銘記的,不是政府那些虛偽的官員。』

受寵若驚——Penguin的反應完全可以詮釋這個詞。嘴角一定要咧到耳朵才罷休的架勢,Killer對此無奈的笑著彎起嘴角,Penguin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lucky day。

『你笑起來很好看,但我還是喜歡你不笑的樣子——Law說我有受虐傾向這個結論應該是對的。』

『我聽說你對我很感興趣。』

『誒——?!』Penguin驚得扔掉了手裏的帕子,Killer接住再次遞了過去。

『Law給Kid說了。』

『哦……胳膊肘向外拐。』碎碎念道。

『為什麼?』看著Penguin疑惑的歪頭,Killer又補充,『我們原來對彼此並沒有這種感覺,為什麼現在會感興趣?』

Penguin似乎抓錯了重點,他有些激動的抓著Killer的胳膊,『我們?彼此?你的意思是——?!』

Killer坦然的點頭,『我確實向Kidd問了關於你的事情,我很佩服你前往第一線的勇氣和決心。』

『這樣……』他有些失落,但搞不明白原因,破损的那半个脑袋开始抽痛。

很快整理完了槍械,兩人合力抬進了院子的倉庫裏。恰巧陽光很好——順勢躺在了草地上。這是家族雄厚實力的有一種表現,他們擁有巨大的草場,来回打個滾兒都要用上好长时间。

Penguin很想趁這個機會問問關於Killer的事,比如他原來為什麼不喜歡自己,或是現在為什麼又會對自己感興趣。但他沒有,因為問了也肯定沒有答案。他們都是腦子一片空白的人,哪裡還記得原來的為什麼。

不過就只是這樣躺在一起就很棒了。Penguin笑得大大的,居然很快的睡了過去。

Killer好笑的看著呼嚕嚕的Penguin,慢悠悠的看著天空開口。

『為什麼現在會感興趣?』

 

晚上Law打電話說不回來了讓兩人自己小心。Penguin有點慌乱,但Killer說其他幾個超新星家族也在,不用擔心。Penguin這才安了點心,但還是在客厅走來走去。

『我有時候第六感很准,我感覺要出事了!』

『先坐下來。』Killer拉著Penguin坐在沙發上,遞過一杯熱可可,尽管不能喝,但合适的温度最起码能让双手暖和起来。『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去Kid那裡,但現在情況不一樣。我們是DSM患者,這個身份限制了很多。我們處在一種很尷尬的位置,一個政府的半鬆手自保狀態,贸然行动会给很多人添麻烦。』

『我知道,但我發誓一定出了什麼事。』

正說著敲門聲響起,Killer拉開槍栓小心靠近。

『是我。』Killer鬆口氣,開了條小縫放了進來——是送報紙順便打探消息的機靈鬼Sunny。

『怎麼這會兒亂跑?』Penguin拿出杯子倒了一杯可可給他。

『西海大道的Kaya姐姐还记得麼?』

Penguin點頭,他剛才在紙條恰好裏看見了。是聯合軍隊的醫護人員,在看護運送傷員的途中被喪屍襲擊感染病毒。他有了點不好的預感。

『她被——』Sunny的眼眶紅腫,眼淚打了幾個轉全落了下來,『被那個黑鬍子打死了!』

最壞的事情發生了——Kaya為了不拖累Usopp,承認了自己DSM患者的身份。她一直是個善良的姑娘,並且一定天真的以為可以打動Marshll——Penguin想。這簡直太壞了,沒什麼比一個無辜善良的生命隕落更難過的了,再次的。DSM患者並沒有做錯什麼,錯在感染了病毒?這又難道是他們自己希望的吗?

『Usopp還好麼?』這是一句廢話,他說出來就後悔了。

Sunny搖著頭,『要不是Law大哥拉著都要和黑鬍子拼命了,他已經崩潰了。誰都知道他愛Kaya姐姐愛的要命,上天重新給了一次機會,就這麼……』

Penguin扭頭看著從话题開始就沉默的Killer,突然來了一句,『我想寫遺書,上次都沒機會寫。』

『把你不好的預感收回去!』Killer突然失控,跳起來拽著Penguin的衣領,湛藍的眼珠子不落一瞬的盯著他,『你他媽的發什麼神經!』

Penguin反常的不吭聲,瞪的渾圓的眼珠子回視Killer,兩人僵持著直到Killer先放開手。

『我不知道——突然有些記憶閃回——』Killer揉著像個麥田一樣的金髮,『我很抱歉剛才那樣……』

『你那天不是在問我,為什麼以前對你沒興趣現在卻這樣好奇嗎?我发现了一些事情,其實原本沒打算就這麼仓促的、在这种情况下給你說的,但是情況有些變動,我反悔了。我現在就要告訴你,然後我們一起看結果。』

Killer睜大眼睛看著他,似乎沒想到Penguin會沒頭沒尾的冒出來這麼一句。

『我後來想很久,我們不是沒變的,因為現在的我們是不完整的。我們現在的所有信息全部都是我們身邊人提供的,但那不能代表我們全部,誰也不知道原來的我是怎麼想的。也許原來是我悶騷並且老早就喜歡你,但是不敢開口所以從未告訴任何人呢?』Penguin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本子晃了晃,『這是我的日記,我昨天翻了翻,发现我曾經埋過一個時間膠囊——要不要打個賭?』

Killer沒有答話,直覺告訴他這個賭自己一定會輸。

Penguin並沒有等他的回答就跑到院子去了,很快滿褲子泥土草屑的跑回來,手裏拿了一個脏兮兮的木盒子。

『剛才我說想寫遺書是為了留下一些一定不能忘記的事。』他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說道,『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剛才會這麼大反應?Law給我提到過本能反應,即使我們沒有記憶一片空白卻仍然存在的行為,一種下意識的,割捨不掉的——』

他拿出了裏面的兩張紙,把其中一張遞給Killer。

 

——我是Penguin,最愛的人是Killer,這兩件事永遠不会改变。

——最愛的人是Penguin,不論怎樣都不能背弃,Killer。

 

『沒有什麼是毫無根據的,包括感情,這就是你那個問題的正確答案。』

 

4

『你猜你為什麼會隱瞞Kid?』Penguin問道,『你們兄弟倆不是號稱沒有秘密麼。』

幸災樂禍中透露著得意洋洋。

Killer不耐的把靠枕從身後抽出并準確擊中對方面部,『也許是因為在部隊?你知道的,部隊總有這樣那樣的規矩,可能為了不連累彼此。』

『有点道理。』Penguin附和,『你肯定是為了我這樣做,我也肯定是為了你。』

兩人安靜的躺了一會兒,老舊的唱片機舒緩的演奏著乐曲——這生活太美妙了。

『你猜他們兩個知道了會怎樣?』Penguin簡直安靜不下來,『還是我們要繼續隱瞞?』

『不管當初是什麼理由,現在完全沒必要。』

Penguin開心的重新躺了下來。

『我可以親你嗎?』

『廢話。』

 

第二天趕回來的Law和Kid展现了理所當然的震驚,不過比起Law,Kid更加不能接受——他們可是曾經發誓永不隱瞞對方的親兄弟!

丟下滿臉不可思議的Kid,Law則是興致沖沖的拿起筆記本唰唰唰的記錄著。

沒有人煞風景的提起昨天晚上的不幸——但該來的總歸會來,黑鬍子的槍桿在向北海大道挪動。如果可以,Law一定會崩了他的腦袋,但現實总是让人遗憾。黑鬍子是聯合政府軍隊首席指揮部隊七武海的干事之一,代表著政府。所有人都在儘量避免正面交鋒。但Law發過誓,如果情況不可避免的向最壞的方向的發展,他一定會選擇Penguin而不是家族。

事情在Maya死亡后出现转折,联合政府突然召集七武海的所有干事,这就意味着黑胡子要很快离开了。他可不会空手而归。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最后的一天里,被捆绑在一起,事成与否就看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了。

这天晚上超新星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——演一場戲,引開黑鬍子的注意力,将战场从新区DSM患者集中处转移出去。

 

2056年2月13日22時30分。

Law和Kid接起一通電話後,匆忙的離開宅邸去往位於郊外的一套私人房產。線報說黑鬍子在去往那裡的路上,他們兩個一定是怕發生了什麼,那做宅邸中一定藏着极其重要的人。

這就是那場戲——黑鬍子盯了他們很久,從抵达的那天開始。同樣的,Law則是從Penguin回來的後,就秘密的安排人定時去郊外查探情況,營造一種Penguin在那处宅邸的假象。防範於未然,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防著黑鬍子了。

23時30分Kid發來簡訊說一切順利。

藏在暗室里的兩人同時長出一口氣,此时距离政府召集令的最后期限仅剩半个小时,扛过去就是他们的胜利。两人又等了一會兒,直到Kid傳來第二條短信後,才回到客廳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。

『超新星十一個家族給政府暗地裏施加了壓力。』Penguin揉著緊張到有些疼的胃,『上面要求Marshall零点前必须撤離新區。』他停了下來,看著皺着眉頭不怎麼開心的Killer,『笑一個?這是個好消息。』

『我剛才聽見了一點聲音。』Killer打斷,握著槍低伏著靠近窗臺拉起帘子——

『Merry?!』

就在今天早上他們才在Usopp的檔案裏看見過這張稚嫩的臉。兩人吃驚的看著被壓著跪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小女孩——Usopp和Kaya的女兒,喪屍爆發期不慎被感染不治身亡……Penguin突然想起這都是Usopp自己說的——每個人都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。這就是他的秘密,他的女兒是治療迴歸的DSM患者。

小女孩被猎枪顶着脑袋,握着枪的人他认识,一个妻子死在了丧尸口中的可怜人。

黑胡子从来都不是问题的源头,仇恨才是。

Killer皺眉不等Penguin拉他就沖了出去,迅速的開槍幹掉了埋伏在暗巷的兩個黑鬍子手下,枪口对准那个男人后犹豫了一下,用枪托砸晕了对方,抱起Merry交給隨後追上來的Penguin。

『帶她進屋!』

『一起!』

沒有再多廢話,兩人掩護著準備撤離。

『快回屋!』

Law的聲音隨著槍聲傳來,Penguin看著Law大半個身子伸出車窗外,手裏的槍指著他的身後。

『又沒寫遺書。』

他居然還有心思調笑,並且感慨了一下自己原來還能感覺到疼痛。腦袋被仔細縫合的地方又炸開了口子,鲜红的血液暈濕了印著笑臉的衛衣。

「砰——」又一聲槍響。

Usopp端著槍驚恐的看著慢慢倒地的他——Usopp是神槍手,他一定替我報了仇。

依舊在走神,但很快Penguin覺得越來越混亂,原來的一切記憶瞬間在殘缺的大腦裏閃回。

『三件事。』

他最後說了一句。

——2月14日零時。

 

5

『你知道麼,戰爭開始後他就說過自己的抬棺人都要哪些。他當時說了三個,有你有我有Syachi,現在看來,少的那個就是Killer。』

Kid扭頭想看一眼Law,但他肩膀上扛著棺材,除了黑漆漆的木头他什麼也看不到——他也不知道身後的Killer怎樣。他太安靜了,儘管往常也是一樣的不多言,但Kid感覺得到氣場變得不一樣了,压抑的痛苦的,所有能想到的负面词汇都可以用在Killer身上。

所有人沉默的看著泥土一下下的填平墓穴,每一個人都獻上鮮花——Usopp抱著Merry站在Law身邊,小聲哽咽的說,『是我的錯,我應該看好Merry,或者我去早一點……』

『不。』Law打斷,『Merry還在你身邊,這已經很好了。上帝並不會照顧到每一個人,我很高興他看到了Merry。』

『而且P仔会很高兴自己的死亡换来了真正的胜利。』Law很久没有这么叫过Penguin了,他用手掬起一捧泥土,缓慢的洒在棺木上,细腻的颗粒从指缝间滑落。『他死的时候,是活着的啊。』

Penguin死亡时的鲜血证明了DSM患者彻底康复的可能性,同时他战争时期的卓越贡献也被报道出来。超新星家族和舆论的联合施压下,联合政府终于颁布了保护DSM患者的相关法律。并且陆续也有很多正常人开始接纳DSM患者,帮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。虽然仍有人怀揣着敌意,但不可否认这是历史性的进步。

无论怎样,脚步还在向前就是好事。

 

『你好?』

Killer轻轻拍着已经被填满的墓穴,一个傻兮兮的飞行帽搭在墓碑上。Penguin最后还是没有写成遗书,自然也没留下墓志铭。Law在征求Killer同意后,在墓碑上刻下了——

「Glitter andgloss runs deep.」

有人小心翼翼的拍了下Killer的肩膀,Killer回頭,一個女生緊張又靦腆的揉著風衣一角,她偷偷瞄著。『我是DSM治療中心的護士。那個,我很抱歉你的朋友出了這樣的事——』她結巴着停頓了一下,脸颊红扑扑,带着生气。

『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?』

Killer沒有吭聲,扬起的脸上满是疑惑。那個女生並沒有著急——這種情況在DSM患者身上很常見,他一定在試圖記起什麼。她耐心又期待的看著對面硬挺俊朗的男人,很快她得到了回應。

 

『我叫Penguin,我的愛人是Killer,這兩件事一定要記住。』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·FIN·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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